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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7节  (第1/3页)
    “杖毙。”    苏令蛮蓦地抬头——    却见灯火明灭之处,苏覃素来乖巧可爱的侧脸,冷硬得像一把锋利的钢刀。    她握了握拳,忽然发觉喉头发紧。奴仆之命,本就贱如草介,虽大梁朝开国以来为了鼓励民生,并不赞同杀奴,但这等事,在权贵之家还是偶或有之的——    可她苏府不曾有过。    苏令蛮还细心地发觉到一点:被苏覃点名之人,都是签了死契的,并不会有后顾之忧。    已有四个孔武有力的家丁拎着木杖长凳走了过来。    到这一刻,没人还能保持冷静。春雨一个劲地磕头道歉,“小郎君,请饶了奴婢吧,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!是,是……”她手一扬,往前一指,正要说话,却被苏覃兜心一脚,瞬间给踢昏了。花家的和罗七更是吓傻了一般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。    院里乌泱泱的一片人,个个以头垂地,弓着背大气不敢出一声,生怕惹了这小祖宗,再丢了一条小命。    苏令娴再坐不住,站了起来,面如金纸色:“覃弟,这可是三条人命啊,不过几句闲话,你就要了三条性命?!”她见苏覃不理,便跑到了苏令蛮面前:“二妹妹,你且说说话啊,只要……只要你肯饶了他们,覃弟也无话可说了!”    春雨、花家的和罗七跟三条死狗似的,被绑缚在了长凳上,苏令蛮张口,却发觉声音涩得卡喉咙:“覃——”    “二姐姐当真要阻止?”    苏覃打断她,直直向她看来,一双潋滟桃花眼嵌在少年郎君的脸上,像两颗剔透的水晶。    苏令蛮张了张口,到底没说出一句话来,耳边尽是绿萝的“魇镇之祸”,“积毁销骨”,是苏覃的“三人成虎”,“为祸苏府”。    杀鸡儆猴,这才是最快止住流言的方式。    空气里,木杖击打至肉身的响声有规律地响起,一开始还有尖叫求饶之声夹在其中,直至后来,便只剩下一阵阵的钝响。    胆气小些的,已经吓晕了过去。    苏令娴瘫坐在地,若离得近,还能听到喃喃自语: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苏令蛮努力睁大双眼,看着院内正在发生的一切。    今晚的月色格外的亮,和着这满堂的灯,将一切照得纤毫毕现。    三人并排被绳索缚在长凳上,趴着的一面已经完全没了好肉。身下的血水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,汇成了一条小溪,刚刚还在乱扭呼痛的身体此时跟破布似的团成一团,早已不见人样。    院中不时响起低低的闷在喉咙口的哽咽声,苏令蛮蓦地转开视线,却对上苏覃戏谑的眼神,好似在说:“嘿,怕了吧?”    她真的不太明白。眼前这个苏覃,陌生得可怕。    她也弄不明白自己。这些仆人轻率无知,以讹传讹,可一切还罪不至死,形势却又推得她不得不如此。而她本可以阻止,却还是在容忍这一切的发生。    “够了,苏覃,够了。”    她突然道:“首恶春雨杖毙,其余二人灌下哑药,远远发卖。”    风中,好似传来不知谁的一声叹息。    当晚,苏令蛮便病了,高烧不止,满口胡话。    巧心和小八轮流守夜,退烧药灌了一碗又一碗,都不见好,哀叹间,巧心忽然想到什么,对绿萝道:“绿萝,你可能去将之前为我家二娘子治病的神医请来?”    绿萝摇头:“二娘子这是心病。”    郁结不舒,病情难解。    她看了看病榻上又瘦了一圈的苏二娘子,幽幽叹了声——    到底还是个孩子。    可也幸亏是个孩子。    绿萝想到那日夜间苏小郎君乖戾冷酷的眼神,大拇指不自觉地搓了搓。    连着高烧三日,定州城里一波又一波的大夫看过来都没治好,却奇迹般的在赏梅宴前一天,苏令蛮彻底退了热度,苏醒过来,仿若一切都未曾发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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